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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大學  黃以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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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所小學,廣榮二號小學,大多數小學生都是穿拖鞋上課,據說他們市區小學其實有規定小學生要穿鞋子上課,但是比較偏遠的小學就沒有管那麼多。我想不是不管,而是貧富的落差太大,你能忍心去要求嗎? 在越南,不知是不是自己誤會,隱約感覺到富有的人亦是很富有,窮的亦是很窮,中間值真的很少。這種感受讓我多期望自己誤會了一切,但我看到的就是如此顯明。

還有更讓人難過的事,在第三天下午,衛教課程結束後,每位小朋友都快樂的穿著自己的拖鞋回家,只有一個小朋友徘徊在長廊外,低著頭不知在找甚麼。走出去一看,只看到他的一隻腳套著拖鞋,另一隻腳則是沒穿鞋的,從實習生們的口中才知道他的另一隻拖鞋不見了。因為這件事,大家死命地找這隻遺失的拖鞋,但翻遍了校園,仍是不見它的蹤影。看著小朋友的眼眶開始泛紅,我開始著急了……

    因為實在急壞了,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去附近店家買一雙拖鞋給他,我請小英幫我和校長借機車,結果全部人都急死,就只有校長一人漠不關心此事,他只輕輕回說:「要送的話,明天再拿過來就好。」

   「你腦袋有洞嗎?今天是我們在這所學校服務的最後一天,明天就不會再見到這個孩子了,再送還有甚麼意義?」我心中咒罵著,但是看到小朋友開始哭了,想自己也沒時間計較這個。我請小英幫我問司機能不能載我一程,司機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出發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店家,因為戴姐說他是2號鞋,但是這裡沒有2號鞋啊? 還好有小英的幫忙,買了43號拖鞋,價格是越盾12000盾,換算臺幣根本不到20塊。令人鼻酸的是,這小朋友因為家境不是很好,少了那一隻拖鞋使他不敢回家,他怕會被他媽媽罵。一個不到臺幣20塊的拖鞋,若在臺灣,哪位小朋友會因為少了一隻拖鞋而擔心到不敢回家?

當我下車後,看到小朋友的眼眶依然紅紅的,我彎下身幫他套上另一隻拖鞋,還好大小剛好,當我幫她脫下另一隻拖鞋時,才知道他原本的拖鞋是40號,一個還在成長期的小孩,鞋子已經有些緊了,依然穿著他的拖鞋並珍惜著它,我真的挺難過的。當他穿上新的拖鞋時,臉上看起來開心了不少,他用中文跟我說謝謝,我摸摸他的頭,說著:「不客氣」就趕快回去收拾東西,之後小朋友甚麼時候離開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之後,當晚我有些失落,總覺得心中空了一個大洞,感到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後來小英跟我說:「雖然你送他的不是一個貴重的東西,但他會一直珍惜著也不會忘記這件事。」

我在想其實我們能給這些孩子的真的好少好少甚至遠遠不及孩子們給我的我們以為自己是去「付出」,其實,我們真正「得到」的,是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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